后来刘彧当上了皇帝,对反对自己的人十分宽容;处理政事,也能做到唯才是用;对才高八斗、学富五车的人,以及精通军法、善于治国的人都加以任用。但这只是他年轻时的表现。
到了晚年,他性情大变,由宽容温和变得多疑而且凶残。
他多疑残暴,总是担心有人要谋反,就将所有亲王赶尽杀绝,连之前与他交情甚好、多次救他于危难之中的刘休仁也不放过。
他又迷信鬼神,忌讳很多,规定有上千个字因为象征失败、灾祸、凶丧,必须讳用,不小心触犯的人都受到了严厉的惩罚。
他没有儿子,就派人悄悄地把亲王家中怀孕的姬妾藏在后宫之中,等到姬妾生下男孩就把她杀了,把婴儿当作自己宠姬的儿子。
刘彧还把一座私宅改建成一座寺院,称为湘宫寺。
新安太守巢尚朝见明帝,刘彧对他说:“你看过湘宫寺了吗?我花了不少的钱,这是我的大功德!”
陪坐的虞愿说:“这些钱全是老百姓卖儿卖女换来的,佛祖有知,定会哀叹他们的不幸!这样,你的罪过比佛塔还高,哪里有功德?”
刘彧大怒,叫人把虞愿赶下殿去。
贤主有度而听,故不过。有度而以听,则不可欺矣,不可惶矣,不可恐矣,不可喜矣。以凡人之知,不昏乎其所已知,而昏乎其所未知,则人之易欺矣,可惶矣,可恐矣,可喜矣,知之不审也。
客有问季子曰:“奚以知舜之能也?”季子曰:“尧固已治天下矣,舜言治天下而合己之符,是以知其能也。”“若虽知之,奚道知其不为私?”季子曰:“诸能治天下者,固必通乎性命之情者,当无私矣。”夏不衣裘,非爱裘也,暖有馀也。冬不用。非爱也,清有馀也。圣人之不为私也,非爱费也,节乎己也。节己,虽贪污之心犹若止,又况乎圣人?许由非强也,有所乎通也。有所通则贪污之利外矣。
贤明的君主遵循法度来听取不同的意见,所以不会有过失。遵循法度听取不同意见,就不会被欺骗,不会被猜忌,不会被恐吓,不会被取悦了。凭着普通人的智慧,不会在他已经懂得的事情上犯糊涂,但会在他还不懂的事情上犯糊涂,于是就容易被别人欺骗了,会被猜忌了,会被恐吓了,会被取悦了,这是因为了解得不清楚。
有人问季子说:“尧是怎样知道舜的贤能的呢?”季子说:“尧本来就已经把天下治理好了,舜谈论治理天下的方法符合自己的看法,就根据这知道他的贤能。”“你即使知道他贤能,又通过什么途径知道他不谋取私利呢?”季子说:“那些能够治理天下的人,本来就必然是通晓性命情理的人,应当是无私的人了。”夏天不穿皮衣,不是吝惜皮衣,而是因为温暖有余。冬天不扇扇子,不是吝惜扇子,而是因为清凉有余。圣人不谋取私利,不是吝惜费用,而是要节制自己。节制自己,即使贪婪奸邪的心思仍然能够止息,又何况圣人呢?许由辞让天下的举动不是勉强做出来的,而是因为他对性命、情理有所通晓。对性命、情理有所通晓,那么通过贪婪奸邪得来的私利就是身外之物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