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,先哲们为了说明中庸的实用意义,只是从人们做事的一个方面对人的具体行为做出评判,并不是就事物全面发展的方向而言。由此可知,后人以为:中庸就是向着一个中点趋进,实为机械主义的理解。过激,只是指人们在所认识到的这个方向上走得很远,超过了时空的边界,于是不具备现实可行性;而不及,是指人们的认识不全面、不深入,没有达到事物发展的现实阶段。其实质是,他们都没有把握到事物的全貌,没有认识事物的必然发展规律。这是在一条路径上的踯躅,而不是对事物的全面把握。
通常的认识是:在正确与错误之间,没有中间地带存在。因此,在一些问题或原则的取舍上,就要求人们做出是支持或是反对的“旗帜鲜明的”抉择。正如所谓的非左即右,不允许有任何别的选择余地。而这正是一种“过激”行为,不符合“中”的原则要求。因为不论是“左”或是“右”,都是统一在一个具体的系统,没有“左”也就没有右,“左”是错误的,“右”也同样是谬误。从人类的认识发展来说,很多时候,人总是突破既定的局限,进入另一个局限,因而没有完全的正确,也没有彻底的错误,而是正确与错误的交织共生。
于是,机会主义者奉行折中,而自以为高明。其实最终陷入无所突围的死胡同,其主张谁也不能接受,致使灰头土脸,虽然意在两面讨好,实则不能左右逢源,谁都不予认同,受到来自双方的攻击,被讥为“摇摆分子”,被定名为“两面派”。
其实,对立的双方,都是在不同角度、不同立场上对同一事物的某一个侧面认识,但是,把双方的立场相加,仍然不是事物属性的全面的阐述。而中庸,就是全面。
所谓中,本质就是包容,具体地运用,就是中和各个方面的见解,寻求符合事物发展规律的方法。所谓庸,就是实用,就是实行。庄子在《齐物论》中说“为是不用而寓诸庸。庸也者,用也;用也者,通也;通也者,得也”,即行得通的方法或具有现实可行性的策略叫庸。只有行得通,才能取得成就。
中庸就是对事物的全面把握,是包容对立双方的认识在内的对全局发展的全面认识,是在更高的层次上,对各方面认识的中和。
师旷之聪
师旷,晋国音乐大师,学识渊博,还是一位杰出的政治活动家和博古通今的学者。师旷大约生活在春秋末年晋悼、平年间,山西洪洞人。《洪洞县志》说:“师旷之聪,天下之至聪也。”传说他从小就喜欢音乐,因为认识到“技之不精,由于多心;心之不一,由于多视”的道理,就用艾叶熏瞎了眼睛,专心音律,最终成为一位杰出的音乐家。《庄子·齐物论》中说:师旷“甚知音律”,史称“乐圣”。师旷琴艺高超,又深通音律感应的哲理,赢得晋君信任,国事有疑,垂询咨问。因而师旷也就参与了晋国内政、外交、军事等一系列事务。韩非说,师旷“迹虽隐于乐官,而实参国议”。
《荀子·大略篇》中说:“言味者予易牙,言音者予师旷,言治者予三王。”
春秋时期,人们对乐律十分重视,怀有神秘的敬畏色彩,备受推崇。因而留下了很多师旷奏乐的神异故事。
传说师旷弹琴,“玉羊、白鹊翱翔”。古人以玉羊、白鹊为“玉音协和,声教昌明”的祥瑞。师旷曾为晋平公弹奏“清微”,“有玄鹤列队翔集”“延领而鸣,舒翼而舞”;又奏“清角”,遂有玄云汇集起,风雨骤至,“裂帷幕,破俎豆,隳廊瓦”,令人惊心动魄。
《左传·襄公十八年》载:“师旷告晋侯曰:鸟乌之声乐,齐师其遁。”这一年,齐国举兵进攻鲁国,晋、鲁结盟,会合诸侯援鲁伐齐。晋平公对战争前景怀有疑虑,师旷说:“天空中的飞鸟鸣叫声,充满欢乐,表明齐国军队已经远远撤离了。”晋平公犹疑之际,派出的侦探回来报告说:齐军早已逃跑了。
同年,楚国发兵攻打郑国。当时,楚国强大而郑国弱小,形势严峻,晋国在外交上面临难以决断的问题。晋平公召来师旷询问。